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，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1
五星级的酒店连走廊都尽显奢华，季冉背靠墙壁站着，指甲将自己的手心抠出了印子。
这种级别的酒店隔音一定很好，可她能听见套房里面的声。
季冉摸出手机看了眼，已经是凌晨一点，忍不住又开始在心里暗骂沈岑晏。
又不知过了多久，门内终于彻底安静下来，随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声。
套房门板被推开，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扭着纤腰走出来，在经过季冉的时候还轻蔑看了一眼。
季冉：“......”
赵露禾算是沈岑晏的绯闻女友，这一点她早在公司听说了，但季冉没想到两人已经发展到这一步。
刻意的咳嗽声从里面传来，他在催了。季冉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，拎着手里的衣服袋子走进屋子。
柔软洁白的大床上，男人半穿着浴袍倚靠床头，露出结实的胸膛。季冉瞬间红了脸，慌乱地移开目光。
她听见沈岑晏轻哂。
“过来。”他说。
季冉磨磨蹭蹭走过去，把袋子放在床边，沈岑晏按住，男人的气息猛然靠近，季冉忙往后撤，却被纸袋上的绳子勾住了手。
不知是心躁还是心烦，季冉的脸颊像打了腮红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下一秒，男人的大手握上她的手腕，带着滚烫的温度。
“沈总......”
沈岑晏没管那绳带，深深看着她五官精致的小脸。“我让你半夜来送衣服，你心里是不是在骂我。”
季冉咬牙：“不敢不敢。”
沈岑晏没说话，依然眼神无波地看她，这眼神在季冉眼中变成了不冷不热，不阴不阳。
她挣，挣不开。忽然余光扫过床头柜上一个拆开包装的小盒子——只拆了塑料外皮，连纸盒都没开封。
“沈总，”她脱口而出，“行为不规范，亲人多一半。”
沈岑晏：“......”
她终于逃离魔爪，往后退了半步，揉着自己的手腕。男人下了床，迈着不急不徐的步子朝浴室走去。
“自己找地方坐，一会我把你送回去。”
“不用了，”季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白眼，“沈总您下次要是能自己提前备好换洗的衣服，我就谢天谢地了。”
沈岑晏转过身眯眼看她，季冉猝不及防，表情崩坏。
“季秘书有意见？”
“我学的是建筑设计，不是‘酒店管理’。”她梗着脖子说。
沈岑晏冷笑着去洗澡了，季冉撇嘴，摸摸索索开始在房间里翻找。手滑过被子的时候忽然触碰到硬物，她掀开被子一看，是个女款手机。
2
第二天早上到公司的时候，季冉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。姚棠抬头看见她，惊得扔下手里的文件夹。
“你怎么搞的，脸色这么差？”
“某人春风一度呗，可苦了我半夜去送衣服。”季冉语气幽幽，姚棠先是怔了一下，随后才逐渐露出懂了什么的表情。
姚棠冲她挤了挤眼睛，季冉只当她是好奇八卦的挤眉弄眼，继续压低着声音说。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足，更平添了一股阴恻神秘的气息。
话还没说完，被冷气吹得发凉的后脖颈就贴上来一阵热意，季冉一怔，转身。是沈岑晏。
男人穿着精致的西裤和白衬衫，袖口随意挽了两圈。这人皮相生得好，五官如镌刻，在办公室柔和的白光下显得比那定制白衬衫还精致些。
此时这张脸已经黑了，黑的彻底。
季冉看看沈岑晏，又转头看看姚棠，后者的眼神分明告诉她：刚才我可是提醒你了，是你自己要往下说的。
“我的情况你倒是比谁都清楚。”
季冉被沈岑晏一把拽进了总裁办公室。门板发出一声巨响，吓得姚棠抖了一下。
办公室里，季冉被沈岑晏摔在小沙发上，男人就那样用双手撑着俯视看她，季冉表示自己有点慌，啊不，很慌。
“你那是什么表情，怕我？”沈岑晏微微眯着眼，带着上扬的语调，撩得季冉又往沙发深处缩了缩。
不得不说，抛下专业不谈，单看外形季冉绝对是个合格的“小秘”形象。大眼睛高鼻梁，下巴小巧好看，身材也凹凸有致。沈岑晏看着她，一时晃了神。
“岑晏......你们在做什么？！”
办公室的门被推开，衣着热辣的女人一脸震惊。季冉慌乱之中猛地一推悬撑的男人，竟然一把推开了。沈岑晏愣了一下，脸色变得难看，转身走回办公桌。
“岑晏，昨天晚上我好像把手机落在你那里了。”赵露禾定了定神，想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，语气也柔软了下来。眼神瞟着季冉，示威，又像在说：你怎么还不出去？
“既然留在酒店那就去酒店找。”沈岑晏冷声回了一句。
既然他这样说，赵露禾也没了留下来的理由，扭着腰愤愤走了。季冉也脚底抹油溜了出去。沈岑晏眯了眯眼，拿起手机发送一条短信。
几秒之后，屏幕亮起。
“沈总，东西拷贝好了，手机也已经交给酒店前台。”
3
说到她在沈氏的工作，季冉自己也很迷惑。
几个月前她从陆凉学姐的Els离职，跳槽几次工资都不理想。季母的身体已经山穷水尽，一直出手资助她家的那位神秘企业家也忽然没了音讯，她需要钱。
到沈氏应聘完全是一个意外，那天她无缘无故被辞退，搬着纸箱子在街口坐下，正遇上焦头烂额的姚棠。
姚棠说自己是来沈氏应聘的，这里高楼大厦长得都一个样子，根本分不清楚。她向季冉问路。正巧季冉之前因为工作上的事情造访过沈氏，于是直接带着她去了公司门口。
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季冉的意料，负责这次招聘的主管正巧从电梯里走出来，一眼看上了季冉......的脸。
就这样，季冉一脸懵比地成了沈总的私人秘书，而姚棠也通过正常的面试程序，成为与季冉并肩的同事。
尽管对自己的入职和定位都不清晰，但总裁秘书的薪水让她十分心动。沈氏是个地产企业，那她这建筑专业应该也算牵强地对口吧。
然后就是昨天晚上那次“送衣服务”，季冉表示自己并不想看见老板和未来老板娘的私密事。从沈岑晏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，季冉长长地舒了口气。
活着真好。
被沈岑晏吓唬也就算了，还被赵露禾撞见，真是见了鬼了。她应该不会以为自己和沈岑晏有什么吧......
季冉理理衣服，拿出手机来看。是季母给她发了消息，说今天又注射了什么药，医药费又没了大半。
季冉看着，眼神慢慢暗淡下去。明明前几天刚一拿到工资就全都转入了母亲的诊疗卡里，医院流水般的开销。
季母五年前患上肺动脉高压，治疗是拆东墙补西墙，救了心肺又坏了肾脏，如今住在重症区，好多药已经不能够吃了。
生病第三年的时候，还在读研究生的季冉在社交媒体上发水滴筹，那时候一个企业家联系到她们母女，表示愿意资助她们。现在这个好心人也联系不上了，那人没留任何讯息，她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。
“硬盘的事怎么样了？”
又一条信息，和季母的短信挨在一起，戳着季冉的心。
一周前，一个自称楚氏高层的人联系到她，说要出高价买沈氏在市中心一块地的投标方案，月城项目。商战，季冉也不懂，隐约猜到是沈楚两家竞争一块地皮。但她知道如果自己答应意味着什么。
为了五十万，她屈服了。
她现在的月薪只有一万，虽然比起在Els时高了很多，可根本填不住医药费，五十万可以解燃眉之急。
据那人的消息，最近沈岑晏都会随身带着硬盘，作为楚氏和沈氏竞争的年度大项目，资金动辄上亿，沈岑晏的重视可想而知。
昨天去给沈岑晏送衣服的时候，她其实紧张的要命，但幸好她没找见硬盘，只看见赵露禾遗落的手机。
她往四周看了看，职员们都在低头忙自己的事，季冉迅速打字，“昨晚没找见，我会再找机会的。”
距离月城项目的投标只有不到一周，最近公司一直在忙这个事情，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。
4
当晚又是一场酒会，沈岑晏依旧点名季冉作陪。
季冉不喜欢这样的场合，通常只是安静地当个花瓶，这次却不知怎么接连被劝酒，一圈会场下来，她只觉得自己满身都是酒气，熏得很。
她趁着间隙跑到酒店的阳台上透气，平台上风有些大，没什么人。她倚靠在栏杆上，脚被不合适的高跟鞋磨得发痛，于是便踢掉了鞋子，光脚站着。
季冉撞见了沈岑晏。那时候季冉已经有些醉了，鬼使神差问他，“如果有人背叛你，会怎么样？”
沈岑晏头也没回，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情绪，“平常人背叛，按规矩罚。如果是我爱的人背叛我......”
他语气停顿了一下，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，“我会把她绑在身边，用一辈子去折磨她。”
季冉猛地回神，打了个寒噤。
还好自己是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职员，一应该就是按照规矩罚点钱，然后滚出沈氏吧。至于沈岑晏的后半句，一定是因为过去受到伤害，才会生出那样偏激的想法。
三天之后，季冉终于找到了机会。
临近中午时沈岑晏走出总裁办公室，没有关门。季冉趁着续咖啡的借口进去，又反手锁上了门。这样即便是沈岑晏回来，也只会以为是自己离开时候锁上的。
在书桌上下翻找了一圈，连硬盘的影子都没见着，眼看着五分钟过去，季冉的额头急出了汗。雪上加霜，门口传来轻微的“滴”声，那是沈岑晏识别指纹锁的声响。
季冉脑子里嗡的一声，身体反应快于思考，直接钻进了办公桌下面的空隙里，下一秒沈岑晏推门而入。他朝办公桌的方向走过来，脚步声越来越近，季冉用手捂住嘴，连呼吸都不敢了。
男人在桌前坐下，季冉蜷缩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，大腿根和沈岑晏的皮鞋只差毫厘。幸好他坐姿端正，不然肯定会踢到她。
又过了不知多久，那双皮鞋才终于动了。季冉看见沈岑晏伸手从西装裤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放在桌上，发出硬物撞击的小声响。她的心好像有感应一样，猛然颤了一下。
沈岑晏做完这一切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，季冉灰扑扑地从桌子下面钻出来，一眼看见桌面上的硬盘。
季冉颤抖着拿起来，用早备好的数据线连在自己的手机上，入目的文件夹名里便有“月城”两个字。
一定是这个。季冉拔下硬盘理了理衣服走出总裁办公室，大概是上天眷顾，一路上都没有被人注意到。
出了沈氏大楼，季冉立刻联系雇主，两人约在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。出乎意料，眼前并不是一个油腻肥胖的中年人，相反这个年轻人还算帅气。
年纪轻轻就在楚氏做高层了啊。季冉心下感慨。
“称呼我赵先生就好。”男人率先开了口，“季小姐终于拿到硬盘，辛苦了。”
季冉没有答话，只拿出了硬盘放在桌面上，“那赵先生答应给我的五十万？”
男人伸手直接拿过了硬盘，笑得礼貌，“季小姐先别急，沈岑晏可不是个傻的，谁知道你拿到的这份资料是真是假，我得先验货。”
季冉心下一沉，她强迫自己定了定神问道，“这笔钱最晚什么时候能打给我？”
“后天就是月城项目招标会了，我要看着楚桓之身败名裂......钱不会亏待了你。”
季冉一愣，直觉有些不对劲——他不是楚氏的人吗，为什么要看楚桓之身败名裂？
5
月城项目招标会。
会场上地产界的大亨云集，每个人都对这个处在城市最中心商圈的地块打着算盘。季冉跟在沈岑晏身后脚步虚浮地走着，这两天她都浑浑噩噩，挣扎在出卖沈氏信息的愧疚和母亲病情恶化的担心里。
走着走着沈岑晏忽然停了下来，季冉一个不察直接撞了上去，她听见周围倒吸气的声音，抬头一看，沈岑晏已经回过身来，正低头看着她。
“抱歉沈总......”
“你也要跟着我上台讲话？”沈岑晏冷声说，听得季冉一个冷颤。
“不不不......”
沈岑晏没再理会她，自顾自地走上台拿起了话筒。
季冉没心思仔细听他在讲什么，医院那边打来电话说母亲情况不太好，让她今天务必过去一趟。可她能怎么办？赵先生那边承诺的五十万还没兑现，她没有钱。
正发着呆，身体猛然被人一拽，直接到了一旁的角落。季冉一惊，转头看见赵先生的脸。
此时这个男人面上丝毫没有初见时的城府和从容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惊慌愤怒。他大手死死掐着季冉的手臂，咬牙切齿。
“那个见鬼的硬盘是假的！”
季冉一怔，“......你说什么？”
“这个项目本来就他妈是沈氏的，什么沈楚两家的竞争，什么投标招标，都是假的！这他妈就是一个圈套，就是套老子的！”
季冉彻底懵了，只剩下一丝直觉告诉她，大事不妙。她猛地抬头去看台上的沈岑晏，此时的他脸上带着礼貌又疏离的笑，接受着人们的祝贺。余光里赵露禾表情狰狞，不断接打着电话。
“你到底是......”她很想问这个所谓的赵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，是楚氏还是沈氏抑或第三方，可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。是主治医生的号码。她接起来放到耳边。
“季小姐，你母亲突发心肺栓塞，我们立即进行了抢救但非常抱歉......”
手机掉落在地上，被柔软的高级地毯吞没了声响。就像此时她的汹涌情绪被淹没在会场如潮的庆贺中，没激起一丝浪花。
台上，沈岑晏示意大家安静，又重新拿起了话筒。
周围的东西好像都变成黑白的，她只看见沈岑晏薄唇一张一合。很奇怪，明明周围的嘈杂都已经听不见，她却能清晰的听到沈岑晏在说什么。
他说，“我和楚桓之是老朋友，因为帮他个忙才给月城这个项目留了悬念，希望大家理解。”
场下有些嘈杂，转瞬又归于平静。他这样解释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“今天我还要宣布另外一件事。我有一个喜欢很久的女孩子，身世不幸，我一直在匿名资助她和她的的母亲。后来我终于把她招到自己身边，这段时间我很开心。”
“虽然她犯了一些小错误，但这都是可以原谅的，我今天借这个机会向她求婚。”
沈岑晏从台子走下，接过姚棠递送过去的玫瑰花束，一步一步向她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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